意气风发,宸宁俊朗,
却陌生到令皇后隐隐觉得心寒。
他亲自为邵绮梦缝制的那件明蓝色烟纱碧霞罗,被绮梦视为他独一无二的心意,即便衣裳破旧、破损,即便绮梦被打入冷宫,她也始终穿着。
可她怎会知晓,那衣裳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浸润了十足的当门子。
她常日穿戴,彰显恩宠,即便有孕,也多会小产。
皇后也做过母亲,她知道失去孩子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有多痛苦。
绮梦接连小产,的确动错了心思,
她不该从宫外抱养一个无辜的孩子,让他卷入这场纷争,无端丢了性命。
但这一切,难道就没有沈晏辞任之纵之的错处吗?
否则宫闱守卫森严,绮梦又怎会轻易‘得偿所愿’?
皇后心底五味杂陈,
片刻的纠结犹豫后,她还是微微抿唇,坚定了心念,对沈晏辞道:
“皇上,臣妾知道绮梦罪不可赦,臣妾也不能替那些枉死的宫人原谅她。
但在温泉山庄时,绮梦并不知道天花是假,却甘愿以身犯险,只为了能照顾在皇上左右。
烟花失控时,她也是不顾己身,想要护住皇上性命。臣妾自知这些话不合时宜,但臣妾还是想请皇上念在她昔日的这几分好,能留她一条活路。”
沈晏辞静静听皇后说完,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声音也像是淬了冰,没有丝毫温度道:
“不论其它,单是邵家意图谋逆这一桩罪,邵氏已是不得生路了。
皇后此刻为她求情,是忘了她昔日如何顶撞你,忘了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折在了她手中?”
“不是的。”皇后摇头,连声否认,“臣妾初有孕时,连自己都糊涂着不知情。
绮梦无心将臣妾推倒在地,令得臣妾小产,臣妾原先是怪过她,可她无心之失,并不能将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她。
还有邵家。邵卓峰父子狼子野心,与镇国公勾结一事,臣妾相信绮梦并不知情。倘若她有心谋逆,又怎会豁出性命来护着皇上?”
皇后接连替邵绮梦申辩,已然惹得沈晏辞面露不豫。
长久的沉默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