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佑幽幽抬眉,眉心微蹙:“谢娘子,这春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为何你如此偏爱她,甚至不惜,散尽家财?”
沈万娇缄默垂首。
她也不知为何,对这曾经偷上门来的小贼如此关心。
片刻后,她眸光微动——兴许,春溪双眸中透露出的倔强,同自己儿时,一般无二。
儿时被送去乡下后,沈万娇曾大病了一场,幸而外祖一直暗中照料,又送来了许多药材,她这才得以活下来。
若无外祖父,只怕沈万娇的童年便是如今的春溪。
“生命诚可贵,自然是马虎不得的。”沈万娇抬眸,长舒一口气。
看出了她眼底的闪躲,李承佑明白了她并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浅淡颔首。
只是要弄到这天山雪莲,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从这日起,沈万娇便穿梭于各个药铺之间,刘培竟也日日不在府中。
骞嬷嬷只觉得奇怪,本想跟踪一番,奈何刘培的腿脚实在利索,骞嬷嬷刚跟出府门,便不见了刘培的踪影。
“刘管家近日里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去了何处。”
夜里,骞嬷嬷将小厨炖的羹汤拿了过来,又将如意支走,主仆三人在房中说着悄悄话。
彩儿点起蜡烛,应和道:“哎呀骞嬷嬷,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刘管家日日往书铺跑呢!”
话音落下,骞嬷嬷眉心紧蹙,心底升腾起警惕。
不过沈万娇却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卸去釵鬟妆容,只觉得清爽无比,接过骞嬷嬷递来的羹汤,尝了一口,心头舒爽。
彩儿神神秘秘上前来:“其实就是小姐此前救的那个小贼,刘管家对她格外亲切,八成是觉得那春溪,长得像自己亡故的女儿。”
沈万娇亦是如此认为。
如今,这刘管家并非敌意,便也随他去吧。
彼时,骞嬷嬷心头却有些计较。
她将一只燃烧殆尽的蜡烛拿去一旁,随即换上了一根新的。
“王妃,这春溪同我们非亲非故,如此救她,是不是有些……”
沈万娇将羹汤的最后一口喝下。
彩儿将碗筷拿下,沈万娇站起身来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