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连她们也忘了,您可还,记得母亲?”
锥心的话语传入沈流云的耳朵,像是电流穿过身子,他木偶般转过头去,眼中带着恨意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儿。
这是一个父亲看女儿时该有的眼神吗?
不,这是看仇人的目光。
沈万娇不在意,轻蹙峨眉,撇了撇嘴,眼中却有着稍纵即逝的得意。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外出游玩,遇到了母亲多年前近身伺候的人,后来一问才知,母亲生我之前,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竟然全被赶了出去。”
沈万娇不疾不徐。
这些老妪,都是那书生的母亲寻来的,在京城过活,若是无人帮衬定然要横死街头的,那些年被赶出来,几个娘子相依为命,这才勉强过活。
“只是父亲,这些,可都是母亲信得过的,您将她们赶走,是想做什么?”
沈万娇侧目,冷冽的目光钉在沈流云的身上,方才的乖巧全然不见。
“她们犯了规矩,自然要赶出门去!”
沈流云目光躲闪,冷声呵斥,但捏着把手的指尖早已惨惨泛白。
好一个触犯家规,沈万娇幽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带着森森寒意,让沈流云本就不宁的心神更加慌乱。
一旁的刘氏更是如此,目光在老妪身上四处瞟去,薄唇带着些颤抖。
“今日唤她们前来,不是为别的,是想让她们给我做个见证。”
沈万娇将盏子重重砸在桌子上,一阵威严扑面而来。
“这宅子,乃是当年母亲与父亲成亲时,母亲的嫁妆。”沈万娇带着戏谑的眸子缓缓看向沈流云,“我说过,我会将母亲所有的东西都收回来,包括这座宅子。”
“你胡说!”
沈流云还没言语,一旁刘氏却拍案而起,头上步摇乱颤,声音带着些急促,“这宅子,是你父亲的!”
声声反驳被前院的锣鼓声盖住,沈万娇却依旧淡定,忽略了刘氏的愤恨,直接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父亲,你说呢?”
沈流云眼皮乱颤,呼吸依然有些紊乱,强装镇定地想要品茶,可手却忍不住的发抖。
一旁的刘铭山将此般看得清清楚楚,那双冷冽森然的眸子像是长剑刺入沈流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