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江边散散心？”顾辞修问。
“好。”
江边的暮色渐沉，江水涌上，一浪一浪，碎成细雪般的泡沫。
这里被改造成类似海滩一样的景区，运来的人工沙粉白交替，放置着椰子树和太阳椅，陆依然抱膝坐在沙子上，望着天边的晚霞，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沙子，水声在耳边起伏，心潮低落沉寂。
“哈哈哈，哈哈哈！举高高，爸爸，再高一点！”
孩童清脆的笑声飘来，陆依然下意识地回头——
橙黄色的夕阳下，一家三口在沙滩上玩的尽兴，强健的父亲把可爱的女儿高高举起，母亲温柔地站在一旁，说着小心的话，手指擦去女孩脸上的砂砾，女孩的手高高举起，细小的手指抓住了盛夏将要溜走的光。
陆依然唇角不自觉扬起，满满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落寞，遥远的记忆与此时重合，心里怀念又刺痛。
顾辞修在她身边坐下，刚好挡住了她的眼神。
“以后，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也会有这样的回忆。”顾辞修说。
陆依然拢了拢腿，出声道：“我想喝啤酒。”
顾辞修想也不想，直接点头答应了，但还是有底线的。
“不能喝太多，也不能喝冰的。”
比起陆依然肚子里的孩子，顾辞修更在意她。
很多时候，顾辞修都后悔自己一时大意，让一个意外到来。
顾辞修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啤酒，一瓶冒着冷气，另一瓶是常温的，还有一个杯子，和烤肉。
他兑了一杯不那么凉的啤酒递给陆依然，又拿出一串烤肉给她。
气泡轻响，白雾浮起。
陆依然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顺着喉咙咽下，凉意贯彻全身，莫名冲淡了胸口里的沉重。
夜，越来越深了。
月光与灯光交相辉映，顾辞修和陆依然面前的垃圾袋已经装满了。
最后一根签字扔进袋子里，顾辞修收拾干净，水声在夜里变得清晰，顾辞修忽然开口。
“你还记得吗，你之前拍过这里的江给我，说，江城没有海，但有江，只要这里有沙子和椰子树，也能是低配版的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