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冷笑一声:“我以前一直在想,你跟阿妈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当兵。”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你们怕我。”祝岁喜说,“只有用条条框框的东西把我束缚住,让我在一个又一个的规则里,耳濡目染,耳提命面,不断地跟我灌输好与坏,邪恶与正义,除了当兵,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当兵之前,你身体里那两股力量中,邪恶与毁灭的那一股是占上风地,仅凭我跟阿妈,是没有办法让你学会平衡的,但军队是个好地方,那是个最容易磨练你的地方,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没有错,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问什么?”
“你喜欢吗?”
祝岁喜看着他冷笑:“重要吗?”
“很重要。”祝予安说,“那时候你没办法控制自己,把你送去当兵,阿妈担心了很久,你又不是喜欢倾诉的人,我们之间,不问的不问,不说的不说,大家都在彼此猜测,后来你在部队做出成绩,她松了一口气,但也更担心了,因为知道你面对的都是非常凶险的对手,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我们,还是真的享受其中。”
“怨恨过。”祝岁喜说,“那时候我的确没办法控制自己,祝予安,我每天都过得很痛苦,不是因为训练对我有多难,而是我厌烦去融入,但后来,吃够了苦头,反而砸吧出了一点味道,那时候我才开始觉得有趣,祝予安,你知道对我来说,最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将坏人绳之以法的时候。”祝予安说。
“对。”祝岁喜也笑了,“准确地说,是看到那些人费尽心思打拼的一切因为我而坍塌,看他们从天堂跌落地狱,痛苦不堪,对我恨之入骨,这种摧毁感让我感到兴奋和快乐,如果我想正常地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又想让我身体里的东西释放出来,这是一条相对正确和完美的道路,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阿妈做得很对。”
祝予安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么我们回到之前的问题。”祝岁喜说,“一清和小葡萄呢,到底是谁害了她们?”
“我的仇家。”祝予安垂眸,看着桌子上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