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斜靠在床榻上,身上只穿着柔和白布制成的内衬,毫不掩饰地彰显自身傲人的曲线。
身边只有上官婉儿在时,她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伪装用的裹胸布和垫肩等物直接扔在床边。
香炉里升起的青烟在她面前不断扭曲,如同她心中翻腾的怒火。
"上百条人命."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语气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冰冷:
"其中有一大半当场炸得尸骨无存,还有不少人重伤不治,光是未满十岁的孩童就有十余人。"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
上官婉儿垂手立在床边,整理着女帝伪装用的衣物,指节发力,将衣襟攥得皱巴巴的。
"陛下,不仅如此。"
她叹了口气:"爆炸之所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上,死者中有礼部侍郎的嫡女、户部郎中的父亲、太医院通判的侄孙.
如今这些人通通上书,要求您给个说法。"
"该死!该死的!"
女帝一把抓起床榻边的花瓶,却在即将摔出去的瞬间硬生生地停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花瓶放到原处,咬牙切齿道:"还有别的什么事?"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上官婉儿压低了声音:"更麻烦的是坊间传言,爆炸的原因是因为陛下派人私炼丹药。
口口相传,甚至已经有人在说,陛下暗中征召童男童女入宫"
"炼丹?"
女帝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果然是好借口。
出了如此大事,百姓之中愤愤不平,自然会滋生这种流言。
女帝手中把玩着的簪子‘啪’的一下被她掰成两截。
"摄政王这一手玩得真好啊。"
她怒极反笑:"自己杀人放火,反倒让朕来背这个骂名。看来朕的这个皇位,他是真的势在必得。"
上官婉儿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她跟随女帝多年,但哪怕在当年夺位之时,也未曾见过陛下如此失态。
那双向来沉静如水的眼眸中,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女帝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屋中的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