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麻戴符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他在村口布下道场,分发符水,说只要喝下便能百病全消。
大家都喝了,竟真的从汤水里尝到了肉味。
他孤身穿过死人堆,在满是脓疮的人群里递符水,在哀嚎中给赤裸的孩子裹黄符。
三日之后,朝廷派兵强行征收赋税。
可谁家又有余粮,能够满足他们这般无底线的搜刮!
村里百姓怒火油然而生。
朝廷只是把他们当成养在圈里的畜生。
七日之后,张角再度来到村里,这次他不再只是那个枯井边的贴符人。
他身披黄袍,头缠金布,身后站着上百个黄巾弟子。
有人撑伞,有人击鼓。
他的声音穿透风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朝廷无德以百姓为泥土!”
两人如透明人一般,在一旁目睹这眼前的一幕幕。
李昊突然有些明悟。
这是大贤良师在教自己做皇帝。
或者说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步灵帝后尘。
一个老人开始伏地痛哭。
“我儿死的冤枉,我孙病的不值!”
“人病了没郎中,天病了,却有黄巾。”
整个村子里,人人开始戴起了黄巾。
喊着黄天当立,冲进了县城,攻下了粮仓,分发给了百姓。
他教众人规矩。
杀狗官不杀小卒。
烧衙门不烧民宅。
抢官仓七成分百姓。
从那天起,跟着朝廷没命活,跟着张角有粮吃。
官老爷说他是妖道。
呸!
如果妖道能活人命,那他就是菩萨!
酸儒骂他装神弄鬼,他却在半夜捣药,各种草根熬成汤。
他嘴中说的南华老仙授书,能呼风唤雨扯淡。
是他带领乡亲挖渠防旱,烧灰灭瘟疫,官府不干的事情,他拎着九节杖全干了。
广宗城上。
那老道士张角,声如闷雷。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
“诛完阉党杀外戚,杀完董卓立曹刘,这苍天,烂到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