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却没再逼她,而是像终于说完心里话一般,淡淡一笑,语气重新变回平常的玩笑:“不过你要是真怕吃这顿饭出事,那换个方式,我请你去菜市场喝豆腐脑,算不算贿赂?”
姜远寒嗤地笑了一声:“你要请我吃早饭,得六点之前起床。”
霍衍不以为然:“那你就等着看我几点来敲你门。”
姜远寒盯着他脸愣了愣,半晌才低头,喃喃一句:“谁给你门钥匙了?”
她说完这话,耳根微红,却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行了,我跟奶奶爷爷说一声,今晚你来请客。”
“好。”
饭店不远,是宜城新开的川菜馆,门面不大,却因味道地道,生意红火,门口常年挂着今日订满的木牌。
霍衍提前订了包间,领着姜远寒刚到门口,却听前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
那种夹杂着尘土、寒气与老痰的浓重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她下意识地一望,便在饭店旁边的工地边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人头发凌乱,脖子上挂着一条泛黄的毛巾,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正费劲地拖着一袋水泥。
他弯腰弓背,步履蹒跚,每往前挪一步,脚下都像拴着铅块。
那袋水泥对他来说太重了,但他死咬着牙,连腰都不敢挺直,只靠双臂死命托着。
姜远寒眉头微挑,霍衍也看了过去:“怎么了?”
“你不认得他?”姜远寒嗤笑一声,缓缓道,“魏振国。”
霍衍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只见魏振国刚把那袋水泥扔到工地门口,转身便被一个年轻工头劈头盖脸地骂了回来:“你怎么搬得这么慢?干不动你就别干,拖拖拉拉的,等着别人伺候你啊?”
魏振国也不敢顶嘴,嘴唇哆嗦了几下,只是干巴巴地咳嗽两声,小声解释:“我、我这胳膊伤过,搬太快了容易抽筋……”
“谁管你伤不伤?一天三块,你要不想干有的人想干!”那工头嗤笑道,“老家伙还想在这儿混饭吃?”
旁边几个年轻人起哄大笑,有人还故意嘀咕了一句:“听说这老头以前是领导来着?怎么沦落到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