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她。
她站在人群外,一手拎着热气腾腾的面,一手垂在身侧,身姿笔挺,神色淡然,眼神像隔着厚重的车窗玻璃,没有一丝情绪地望着他们父子。
“我只是来买碗面的。”姜远寒轻声说,“谁拿了东西,自有乘警查清楚,不该冤枉人,也不该乱拉人下水。”
魏长冬只觉得耳朵嗡地一声炸开了,像是整个世界忽然失去了声音。
他想站起来,却因为腿上的伤一阵剧烈抽痛,膝盖一软又跌坐回地上,脸色惨白得吓人。
“远寒。”
他喃喃地唤了一声,像是在做梦:“真的是你……”
自从氮肥厂那次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摆脱那些烂事,振作起来。
就算前面的路再难走,他也要东山再起,重新拥有自己的事业,再次站到她面前。
他不会再是那个眼高于顶,对她冷眼旁观的丈夫,而是能与她比肩,能再赢得一次机会的男人。
可现实太讽刺。
他还没重新站起来,就跪在地上,被人当作贼,像条脏兮兮的狗。
他狼狈至极,又一次被她看到了他的不堪。
姜远寒淡淡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认识他们,同志麻烦借过一下,我的面要凉了。”
魏长冬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不知道是疼,还是羞,喉头像哽着什么,半天才发出声音:“远寒,我没有偷……”
他想解释,想辩解,哪怕是磕着头告诉她这回不是他们父子自找的,是醉汉在冤枉他。
可姜远寒没有再看他一眼。
魏长冬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脸上烧得发烫,在心里组织好久的解释,全卡在舌根里,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走得从容又干净。
那身影像一道彻底关上的门,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留恋。
“我真的没有偷东西……”他低下头,一只手颤抖着捂住脸,指尖冰凉。
腿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他忽然记起当初厂里出事的那天,姜远寒拼了命地拦住他,让他不要做傻事。
他当时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