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狱警点点头。
“那你就该明白,当爹的,宁可自己疼死,也舍不得让孩子掉一滴眼泪。我这病,治不好了。 ”
年轻狱警也觉得难受,监狱中什么人没见过,更何况以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
有的这种高官贪污犯,进来后还端着架子,整天抱怨伙食差、待遇不好。可老秦不一样。
有人故意把水桶踢翻在他面前,在他被褥里藏图钉,他从来都是默默忍受,从不向狱警报备。
直到那个年轻人开始频繁探监,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那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欺负老秦最凶的那个犯人,突然被调去了其他监区。
老秦的伙食里开始多出一个荷包蛋。
连医务室都破例给他配了最好的止咳药。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年轻人每次来探视后,都会在监狱长办公室"喝茶"。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找老秦的麻烦。
年轻狱警轻拍他的肩膀,“我看经常来看您的那位先生就不错,对您女儿是真心实意,你女儿结婚的对象应该就是他吧。”
秦建国没回话,但心里知道一定是他。
回到自己的床铺,秦建国颤抖着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日期和时间。
那小子这几年隔几个月都来 ,风雨无阻。
就为了给他带阿好的消息。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秦以好还在恍惚。
总觉得爸爸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又说不上来。
“ 老婆。”
秦以好闻言看过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撑着黑伞站在监狱外墙下,西装肩头已经洇出深色水痕,显然等了很久。
秦以好问靳书铭:“你怎么来了?”
靳书铭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她身边,黑伞向她倾斜:“来接你回家。”
秦以好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她终于有家了。
“哭什么”他手指擦过她脸颊时,秦以好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