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叙珩淡淡点头,从周蓝伊额上收回的手,又在半空被她紧紧扯住。
抬眸看去,她并未苏醒,兴许是做梦,深深皱着眉,嘴里还喃喃道:“相爷救我……”
颜叙珩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回来,便又放了回去,看着杨澄心道:“你下去吧,我在此看着。”
“好吧,若她再发烧,差人叫我。”杨澄心看破不说破,曾被新罗敬畏为上虞战神的颜叙珩,即便如今身患腿疾,会抽不回自己的手?
杨澄心走后,屋内只剩下颜叙珩周蓝伊两人。
看着她被汗水湿透后,又被体热烘干,凌乱挂在颊边的碎发,颜叙珩生疏地替她理到耳后,又将指腹搭在她皱着的眉上,轻拂慢揉。
“睡吧,本相在此。”他柔声哄道。
不知周蓝伊是不是在睡梦中听到了,眉目舒展开来,又沉沉睡去。
翌日,天蒙蒙亮时,周蓝伊醒来。
入目是陌生的床幔、被褥,身上轻快许多,体内迷情香似乎已解,想必是校场的医正替她解了毒。
正想撑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身旁那人握在掌心。
抬眸望去,颜叙珩还穿着昨晚的玄色云纹锦袍,他闭着双眸靠坐在床边,看起来睡着了。
昨夜的回忆涌上脑中,她身中情毒,撩拨于他,却被他打晕。
即便是自己主动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意碰自己,应当不会是他在此守了一夜,说不定是来换班的,正好又睡着了。
她动作缓慢地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既然他对自己没那个心思,那昨日自己如此丢脸的主动撩拨,便当作忘了吧!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坐在桌边,全神贯注画了道能压制他胸前红斑的镇压符,又小心翼翼放进他腰间系着的香囊中,生怕吵醒他,两人见面尴尬。
做完这一切,她留下张纸条便带着两丫鬟离开。
她前脚刚走,靠坐床边的颜叙珩后脚便睁开了凤眸,眼中全无睡意,不像刚醒的样子。
他拿起桌上纸条,上面写着:昨夜冒犯,相爷便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再相见,我也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另外,多谢昨日相救,我在你香囊中放了道能压制红斑的符,此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