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当时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他说让我不要闹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是心平气和,语重心长与我讲这些,可我总觉得这里头就是藏着威胁。
他说现在外头工作不好找,说我父母年迈,弟弟求学,我若没了工作一家子都要饿肚子。
我的一根手指,就值三块现大洋,我当时哭了一整个晚上,也不敢不干了。”
沈时笙:“手指现在如何?”
她感同身受,过去的那些年,父亲又何尝不是这样教育她的?
事事劝她忍,用最平和的语气逼迫她下嫁,各种吓唬,好像她配不上任何好的人和东西。
杨庆儿眼睛红了,他说了这么多,大小姐听到的重点是他的手被切断了,他挠挠头,“嘿,嘿嘿,大小姐,没事儿。
手指接上了就长好了,当时珠妈妈偷偷给我补偿了二十块现大洋。
真好,现在沈府终于再没有那些坏人了,我们每天都睡得安生,做事也有劲儿。
大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照看好沈家。
不论谁敢对你不好,我们都和他拼了。”
在场所有人热烈鼓掌。
沈时笙看到的,是大家眼睛里浓浓的真诚。
“这种事从此在沈府,再不可能发生。
往后,我阿爸再带柳缃绮回来,你们直接给我踹出去,我阿爸敢质问,你们就说我让的。”
“是!”
…
开完会,珠妈妈带众人去了账房,领年礼。
沈时笙留了娴妈妈在身边,“娴妈妈,您是什么时候来沈府工作的?”
娴妈妈,“你六个月大的时候,笙儿,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你娘那天。”
沈时笙见娴妈妈眸子里漾起美好,感慨颇深。
“我娘曾在沈家工厂里做事,深得夫人信任,后来我娘病逝了。
夫人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找到我们,告诉我们,不要害怕,继续好好读书。
那时候我们姐妹俩在教会女子学校学算术,我姐姐成绩第一名。
那天,你娘那样一个高贵慈爱的人,走进我家的时候,‘蓬荜生辉’这个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