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是我带的徒弟,厂长的亲戚,算是来我这里走个形式,应该很快转正调回办公楼,”张岳刚不在意地说道。
齐跃进点点头,想着上一世的事情。二姐夫踏实肯干,在机器上天赋不错,喜欢钻研,貌似对厂内生产品质一般的高中压阀门进行了优化。他刚拿出结果,只待拨出一条生产线进行生产成品来验证品质。可他恰好工作中出现了重大事故,导致一个机器运转时崩坏,造成了数千元的损失。
在面临被辞退和背负法律责任的情况下,二姐夫将成果拱手让人,工作是保住了,仍旧要承担五成的损失。
二姐和二姐夫没敢往家里说,自己找人借钱填窟窿,偷偷打好几份零工,加上帮扶家里,一直还到九几年将账给上,才随口提了一嘴。
后来他的工作给了侄子,被一个汽车制造厂返聘。只是夫妻俩身体熬坏了,都没撑过千禧年……
齐跃进忍不住拍了下头,拉着张岳刚低声问:“姐夫,之前我听我二姐念叨,你在钻研什么高中压阀门?研究的怎么样了?”
张岳刚笑着点头:“咱们国家啊不是开启了第四个五年计划吗?大中型建设项目需要设备多了,对高中压阀门需求很大……
国内严重短缺,咱们厂应需上了两条生产线。不过呢,生产出来的高中压阀门品质一般,应用的地方受限。
咱们厂生产的一些设备也用到了高中压阀门,却是放着自家生产的不用,从外厂进购的。
我拿来一直琢磨,天天往车间跑,九月份的时候,还请假去人家厂观摩来着……现在各种图纸啊、数据啊都琢磨好了,就剩调整生产线,看看成品效果如何……
我让咱爸看过,他也点头说行,不仅能提高阀门的性能,生产数量上也能有很大提升……”
齐跃进啧了声。他活到了六十多岁,很多事情在当时发生时记忆深刻,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就像是肌肤上的疤痕,慢慢变得圆滑不起眼,甚至让人下意识忽略。
关于二姐夫的这件事,他没想到眼下就是关键点了。
“姐夫,你的本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