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垂眸,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儿臣遵旨。”
剩下的,自然指的是长公主的党羽。
皇上,到底还是留了长公主的命,成全了她最后一丝体面。
皇上离开了,皇后也紧随其后。
邱道长望着皇上的背影,目光别有深意。
随即,他也迈步跟了过去。
大殿之上,变成了太子主导。
而太子早已目标明确。
“可有人知道,是谁把滴血玫瑰献给了陆凝真?”
陆凝真,是长公主的名字。
她被褫夺了封号,废为庶人,不配再叫长公主了。
太子直呼其名。
程庸全身抖个不停,喉咙一阵阵发乾,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消失。
长公主倒台,太子要清算她的党羽,武德侯府,首当其冲。
他现在只盼望,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牵扯出他献玉之事。
但事与愿违,很快就有官员站了出来,“陆凝真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太后曾经的掌事宫女芳姑姑。”
太子眸中墨色翻涌,“传芳姑姑上殿问话。”
芳姑姑完成了里应外合的使命,坦然出现在太子面前。
“回殿下,献玉之人正是武德侯程庸。”
程庸冷汗涔涔,连滚带爬地离开席位,跪在太子面前不停地磕头。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那滴血玫瑰是臣的女儿给臣的,让臣献玉的主意也是她出的,臣真的不知长公主——呸呸呸,臣真的不知陆凝真为了滴血玫瑰而通敌卖国,臣只是……”
“你只是深信长公主权势滔天,追随她一定能保住荣华富贵,甚至鸡犬升天,对吗?”
太子对程庸的怒火格外强烈。
不仅仅是因为他和他儿子程静宣对沈玉禾和温家做的不耻之事。
更因为他想把程思绵嫁给梁屿川,把女儿当成巴结权贵的工具。
若是程庸承认自己的罪行,太子尚能佩服他的胆识和担当。
可他一被问罪,就毫不犹豫地把罪行推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程庸何尝不明白,他把程思绵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