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愣住了。
父亲确实常年在农科院搞研究,但没想到名声已经传到魔都。
技术员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肩膀:“亩产八百斤的稻田是真的?还有那些抗病稻种。”
“是真的。”刘东点头:“我这次来魔都,就是想推广这方面的技术。”
“老天有眼!”
陈教授突然老泪纵横,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是几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北朝的雪地里。
其中一个搂着刘东父亲的正是年轻时的陈教授。
“五二年在上甘岭,你父亲为救我,左腿被弹片削掉半块肉,他后来在战壕里还念叨着要改良稻种。”
刘东心头一震。
父亲确实左腿有伤,但从未提过这段往事。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技术员一个箭步吹灭煤油灯,三人屏息躲在窗边。
两道手电光柱扫过巷口,隐约听见有人骂骂咧咧:“肯定在这附近。”
“是六爷的人。”技术员声音绷紧:“他们发现你来找我们了。”
陈教授快速从书架暗格取出铁盒:“听着,六爷的农药厂每月往黄浦江排二十吨含砷废水。”
他指着图表上触目惊心的数据:“这些毒水渗进农田,庄稼要么病死,要么重金属超标。”
刘东翻到最后一页,呼吸为之一窒。
文件下方有很多人的签字,其中一个人格外醒目:郑怀山。
“郑科长?”
“不止他。”
技术员冷笑:“农资公司、供销社……六爷的保禾丰能横行,就因为有很多保护伞。”
手电光已经照到前门。
陈教授突然塞给刘东一把钥匙:“徐太太手里的真账本记录着六爷的毒品交易,保禾丰运输车实际运送的是那种东西。”
“吗啡。”刘东脱口而出。
他想起账本上那些农资损耗记录,现在全对上了。
陈教授惊讶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不愧是魏振国的儿子。”
他推着刘东往后门走:“三天后有批农药要从十六铺码头进货。”
“砰!”
前门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