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这一带的地,您能帮忙联系租用吗?”
刘东 突然问道。
老农的烟杆悬在半空:“租地?”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后生,现在粮食都从外地调运,本地种的根本卖不上价。”
“你租地种粮,怕是要把裤子都赔掉。”
“我有办法治这稻瘟病。”
刘东压低声音:“您帮忙牵个线,每亩地我给您抽一成中介费。”
老农的眼睛眯了起来。
刘东知道他在盘算,如今光景不好,生产队交完公粮后,社员们分的口粮还不够塞牙缝。
“你要租多少?”
老农终于开口。
“先看二十亩。”
刘东从内兜掏出工作证:“我是东北农垦局的,专门研究作物病害。”
这当然是假的。
工作证是去年帮农垦局押运粮食时对方给的临时证件,早该作废了。
但老农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证件上的红章时,眼神明显变了。
“东北来的专家啊。”老农的态度恭敬起来:“不瞒你说,我们大队去年亩产不到三百斤,连种子钱都没挣回来,你要是真能治这病。”
刘东趁热打铁:“每亩地我按四十块钱年租,现钱结算。”
这个价格让老农倒吸一口气。
如今黑市粮价飞涨,但公家收购价才八分钱一斤,四十块钱相当于五百斤稻谷的价钱。
而这里的地根本产不出这么多。
“中!”
老农一跺脚:“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你在这等着,千万别走!”
看着老农匆匆离去的背影,刘东从田埂上摘了片病叶夹进笔记本。
他盘算着要尽快给老家发电报,让那边寄些抗病稻种过来。
忽然,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谁?”
刘东猛地转身。
灌木丛后走出个戴草帽的年轻人,左脸有道疤从眼角划到嘴角。
刘东的手悄悄摸向腰间,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别紧张。”年轻人举起双手,草帽下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
“我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