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瑾脊背微微挺直,道:“殿下,那观宁,该如何处理?”
温姿月道:“如你所见,陛下要他一时无忧,我不过是给他提供优渥的工具,我享了多年富贵,也该做些报答。”
郑怀瑾突兀道:“你是觉得他可怜,还是对他有了真心?”
在提到真心时,郑怀瑾语气中蓦然多了尖锐。
她从来对一切漠不关心,生性自带冷淡,做皇女她安然,可隐姓埋名,她亦坦然。
郑怀瑾对她的定义,便是她不在意任何事物,对她自己也不甚在意。
他一直想,她本性就是如此,郑怀瑾如此安慰自己。
否则他每日每夜,看着自己的伤痕,只觉刻骨铭心。
那时她说她有苦衷,说是受着容清知压制,无法对他好。
郑怀瑾信了,他只能信。
但现在,她看着观宁的神情,总有柔软。
想到这里,郑怀瑾就如同万蚁噬心。
温姿月随意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她着实不明白,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待观宁好的,郑怀瑾为什么非要究根结底原因。
郑怀瑾焦虑的咬着唇,他目光一寸寸在她面上停住,温姿月的神情已经逐渐染上不耐。
郑怀瑾尖叫一声,“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温姿月:“我又怎么了。”
郑怀瑾:“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是个麻烦,只是我现在有用处,所以你在容忍我!”
温姿月很佩服他的想象力。
他们两个现在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郑怀瑾竟然还有心神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温姿月感觉她有必要宽慰自己的盟友,她道:“怎么会,最近事情多,你可能太紧张了,才联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郑怀瑾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无理取闹,可继续让她自证,郑怀瑾又感觉他过分计较。
郑怀瑾端起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穿过喉管,他焦躁不安的内心微微安定。
他拿起茶盏,又倒了一杯喝掉,神智终于回归。
温姿月献上自己不必要的关心,“你身子弱,还是别喝这些凉的。”
郑怀瑾脑门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