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孟夏丽想起孟冬青那一双手,脸颊又火辣辣地疼起来。
那,或许是吃了一点苦,但留在城里,他们的生活就轻松了吗?早些年粮食不够吃,也没少忍饥挨饿。
无论刘秀琴怎么说,孟夏丽都不信,就觉得全家她最委屈。
孟冬青不过是下了趟乡而已,那么多人都下了,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真当家里人都欠她的啊!
最后刘秀琴也没了办法,眼看到饭点了,赶紧去做饭。
做着饭,刘秀琴心里也愁,孟冬青这一回来,简直打她个措手不及。
这人回来了得工作吧。
可从年初起,厂里回来了不少知青,但能安排到工作的,不过寥寥。
还有吃住的问题。
家里勉强是能住下,但冬青那死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不能受委屈的性子?
想到这里,刘秀琴忍不住把锅轻轻摔了一下。
住宾馆,她多大的脸啊,她住宾馆!
“妈,多煮点饭呗,每次才吃完饭没一会,小绪就饿了。”阮秋枝在厨房门口探出头来,大咧咧提要求。
刘秀琴扫她一眼,“小绪不是饿,是馋你们藏在柜子里的饼干。”
阮秋枝撇撇嘴,她就说藏东西的时候要小心点,这不是被后婆婆看见了,没事就要拎出来念叨一回。
这后婆婆偏心眼得很,有点好吃的,都多分给她两亲外孙,到小绪这里,就能吃到点边角料。
每个月工资交了家用就剩下那么点,难得给孩子买点零嘴,不藏着些能行吗?
孟夏丽家里可有两孩子,怎么分都是她家小绪吃亏。
“多做点吧,没道理家用交了,饭都吃不饱是不是?”阮秋枝收起笑容。
刘秀琴脸色难看起来,板着脸又去舀了小半碗米,添进饭锅里。
心里刚骂了阮秋枝两句,刘秀琴动作一顿,孟冬青嫌房间太小不肯住,别也不肯吃家里的粗茶淡饭,要找她和老孟要钱吧!
家里可没钱再给她天天下馆子了。
想着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刘秀琴心里闷得慌,死丫头这么能添麻烦,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接到电报的那天,自己哭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