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哄闹着离开,往训练场去,打算直接进行接下来的训练。
黎诺只觉得自己想开家长会的家长,面临着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这下,不用白茉莉说,黎诺也懂了。
好在她也不要求这些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学会基础的认字和文字交流就行。
白茉莉的眼中却闪过忧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有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幸运,知道的多了,想要的也就多了,到时候棚户区怕是要乱一场。”
黎诺望向窗外贫民区破败的屋顶,“正因如此,才必须做。倘若秩序只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就能做到,那这个秩序就有问题。要牺牲,也该是大家一起牺牲,而不是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的剥削。”
“棚户区为基地的建立妥协了太多,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反而被内城当成了资源,当成了可供使用的工具,这是不对的。”
白茉莉只叹了口气,“自废土世界以来,都是这样的。”
“可从来如此,不对就是不对。”
白茉莉还想再说,可又自己闭上了嘴巴。她经历了从内城人到棚户区的转变,何尝不知道棚户区所受的压迫。
这也是她痛苦的原因。
她曾立于高处,现在却挣扎于泥沼。
如果不是黎诺想着办这个临时学堂,她恐怕要跟着李婶她们出门采集,做以前从未想过的苦力。
可正因为知道的越多,她才越没有信心,她知道内层到底是多么的复杂,所以才对黎诺正在做的事这么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