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觥筹交错。
“祖母最爱龙井的兰花香。”傅景烁温热的吐息抚平她耳后碎发,“等会递茶盏时,记得让釉面迎光。”
傅振国手中的汝窑盏突然倾斜。他看着苏雨烟行礼时垂落的睫影,恍惚看见那年京大图书馆,叶清欢的发梢扫过《九章算术》泛黄的书页。
“振叶待风……”他无意识呢喃出声,龙头杖重重叩地的声响截断未尽之言。
傅太夫人鎏金护甲划过苏雨烟呈上的茶盏:“苏小姐可知这雨过天青釉要历经几次窑变?”盏壁倒映着苏雨烟侧脸,“稍有偏差,便是废……”茶盏突然被傅景烁截去,他仰头饮尽的动作惊落盏中兰花瓣。
“孙儿愚钝,倒觉得这火候正好。”他笑着将空盏推向祖父,“雨烟泡的凤凰单枞,能解祖父珍藏二十年的老茶垢。”
“哦?”傅老太爷摩挲着茶盏冰裂纹,“倒想见识见识。周六辰时,傅家庄园书房。”
“承蒙老太爷抬爱。”苏雨烟行屈膝礼。
当侍者呈上杏仁酪时,林知秋突然执起苏雨烟左手:“景烁十八岁得的璞玉,原是要刻成傅氏宗祠的算筹……”护甲掐进苏雨烟虎口,“可惜太通透的玉,经不得博弈时的磕碰。”
“听说苏小姐擅解非线性方程?”傅老爷子适时转移话锋,“我书房那《寒食帖》临本,倒缺个懂笔锋走势的鉴赏人。”
苏雨烟还未回答,傅景烁便开口:“祖父,雨烟上月破解的顾氏智脑核心算法,恰好能解析这帖中的……”
“年轻人。”傅太夫人突然用龙头杖截断光束,王家祖传的鎏金甲套折射出冷冽的虹彩,“太过锋利的算法,容易割伤执棋人的手。”
云顶澜庭的水晶吊灯突然调暗三度,沈老太爷拄着虬龙杖踏上鎏金台。
苏雨烟数到傅景烁袖口第七道云纹时,苍老的声音撞碎满室暗香:“承蒙诸位赏光,今日另有一桩喜事——”
沈瑶的香槟色裙摆泛起诡异流光。傅景烁的钢笔突然脱手坠地,滚到顾逸尘漆皮鞋尖前,笔帽青金石折射出沈瑶腕表上的七夕倒计时。
“傅沈两家的世交之谊,将在七夕续写新篇。”
全场瞬间寂静,随即爆发出海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