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荣先生给您定了姜茶。”侍应生捧来的汝窑盏还烫着手,便笺上的瘦金体写着“琴轸右二微偏”。她望向落地窗外,见墨绿宾利仍静静泊在旋转门前,车顶积雪已积了半寸。
南笙指腹摩挲着封口处微鼓的洒金笺,想起上周商演,涂着酒红甲油的女人用高跟鞋尖踢了踢她的琴袋:“这琴囊倒是真皮的。可惜装的是地摊货。”
散场时,南笙裹着琴囊缩在后台啃冷饭团。泰康街主持人的嗤笑混着暖气管轰鸣:“穿高仿旗袍弹古琴,倒像民国穿越来的。”最终到手的薄了三成的牛皮纸信封,医用胶布缠裹的食指被毛边割出红痕。
此刻琉璃冰珀在盏中轻晃,鎏银锡盒的缠枝纹正爬上姜茶氤氲的热雾。
忽然传来清脆笑声。穿胭脂红练功服的女孩旋风般卷来,发间金步摇晃成残影:“天呐!你这双手就该供在故宫钟粹宫!我叫唐心,京舞古典舞系的——昭宁快来!这就是我上次说的虞山派传人!”
跟在后面的清冷少女颔首致意,166cm的身高裹在霜色羽绒服里,像株覆雪的竹:“李昭宁。”
“快扫我!”唐心举着手机凑到南笙面前:“下周校庆晚会缺个古琴节目!南笙姐一定要来我们古典舞队助演!”金步摇晃过琴弦,在琴上投下细碎光斑。
南笙的指尖在微信扫一扫上悬停片刻。手机壳背面还贴着父亲手写的“虞雅轩”标签,去年家变后,那些标注“挚友”的聊天窗就再未亮起红点。此刻唐心的笑脸近在咫尺,与记忆中某张逐渐模糊的面孔重叠——那是曾央求父亲斫琴的叔叔女儿,在司法拍卖会后拉黑了她所有联系方式。
“你的手机壳好特别!”唐心忽然凑近细看,“这种冰裂纹工艺现在很少见哎!”她腕间的红绳玉扣轻碰琴弦,发出泉水叮咚般的泛音。
李昭宁露出手机屏上的二维码:“我们在做国风短视频企划,虞山琴派话题能带起文化类流量。”她声音像初融的雪溪,冷冽里带着春意。
三个姑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