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须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剧烈震动,天花板上掉落大块粘稠的物质。隧道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非人类的吼叫,水面的触须全部缩了回去。
渡雨抓住机会,冲到池边,将相机高举过头。就在他准备投入水中的瞬间,一个湿漉漉的身影从隧道中扑出——是那个鱼头人身的怪物,但它现在的样子更加接近人类,五官依稀可辨是个年轻男孩。
“礁?”渡雨试探着问。
怪物停住了,它的大嘴开合几次,发出含糊的声音:“姐姐危险”
渡雨突然明白了:“海鞘有危险?”
怪物——礁——点点头,指向隧道深处。渡雨面临两难选择:现在封印通道,可能救更多人但牺牲海鞘;或者冒险深入隧道帮助她,但可能错失封印良机。
房间再次剧烈震动,这次部分天花板坍塌,露出上方奇怪的景象——不是殡仪馆的上层建筑,而是直接的海水,被某种透明屏障隔开。水中游弋着无数半人半鱼的生物,全都向下方俯视,像是在等待什么。
渡雨做出了决定。他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向隧道冲去。内壁湿滑异常,覆盖着不断蠕动的细小触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活体器官上。隧道倾斜向下,越来越热,空气浓稠得几乎无法呼吸。
最终,隧道通向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央是一个类似祭坛的结构,上面躺着被触须缠绕的海鞘。她的上衣已经被撕开,露出腹部——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有节奏地蠕动,像即将破体而出的生物。
祭坛周围站着十几个村民,但他们都已严重变异——有的脖子上长出额外鳃裂,有的手臂变成了鳍状,最接近祭坛的几个人甚至下半身已经融合成粗大的肉柱,像人形海葵。他们齐声吟诵着某种咒语,而洞穴墙壁随着咒语脉动,仿佛整个空间都是活的。
渡雨藏在隧道出口的阴影处,观察形势。祭坛正上方是那个透明屏障,外面就是深海,水下444号建筑清晰可见,现在几乎与洞穴的顶部接触。两座建筑之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对称,而连接点正是祭坛位置。
海鞘突然挣扎起来,她的眼睛完全变黑,皮肤上鳞片纹路更加明显:“不能完成仪式”她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渡雨相机现在”
一个变异最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