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雨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下快门,连拍数张。就在他准备退后时,一个站在队列最前方的村民突然转头,直直看向他所在的窗口。尽管距离很远,渡雨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出不自然的青光。
他迅速拉上窗帘,后背紧贴墙壁,心跳如雷。几分钟后,海边的吟诵声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群体性的喘息声,像是所有人同时达到了某种高潮。又过了约半小时,渡雨才听到村民们散去的脚步声。
他瘫坐在地上,相机里的画面证实了他所见非虚——村民们确实在进行某种活人祭祀,而被投入海中的牺牲者确实被什么东西拖走了。最令人不安的是,照片背景中的海面下,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模糊的轮廓,形状难以辨认,但绝对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海洋生物。
渡雨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就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渔村的秘密比他想象的更黑暗,而他对444号殡仪馆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恐惧取代。就在他拎着行李下楼时,看到海鞘站在旅馆门口,身边是她的那艘小木船。
“你要走?”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渡雨读不懂的情绪。
“昨晚我看到了祭祀。”渡雨直接说道,声音因缺乏睡眠而嘶哑,“他们把一个人扔进海里,然后有什么东西把他带走了。”
海鞘的表情没有变化:“那是自愿的。”
“自愿?那个人被绑着!”
“外乡人。”海鞘轻声说,“每个月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来螺壳湾,大部分再也没离开。”
渡雨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你是说他们专门抓外来者献祭?”
海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现在走不了。退潮要到中午,而村里的路只有一条——经过祭坛。他们看到你会怎么做?”
渡雨想起昨晚那个转头看向他的村民,胃部一阵绞痛。他放下行李:“那我该怎么办?”
“跟我来。”海鞘转身走向码头,“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躲到退潮。”
海鞘的小船比看起来更结实,两人划向海湾另一侧的礁石区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清晨的海面笼罩着一层薄雾,远处的渔村若隐若现,像一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