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央是一面古老的威尼斯全身镜,镜框上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镜面不是反射,而是一片涌动的黑雾,偶尔有面孔在其中浮现又消失——邝明哲、松雪、裴隐还有更多她不认识的人。
“你终于来了,女主角。”所有镜中的屠永昼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唱,“观众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花临夏转身想找屠永明,却发现小男孩不见了。她的背包里有什么东西在震动——是那个纸人。她取出纸人,它立刻在她手中舒展开来,变成了一个微型舞台,上面站着几个小纸偶,正在表演《镜中人》的最后一幕。
“聪明的孩子,”中央镜子的黑雾中浮现出屠永昼真实的身形,“他把我当年的罪行都告诉你了?但他没告诉你的是,每个灵魂都是自愿留下的。艺术需要牺牲,而真正的艺术家值得永生。”
“你管这叫艺术?”花临夏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绑架、谋杀、折磨?”
屠永昼从镜中迈出一步,他的西装变成了1940年代的复古款式,手中多了一对木偶操控线。“人类灵魂是最佳的艺术材料,”他轻声说,“特别是像你这样有罪孽的灵魂。愧疚让灵魂更加柔韧,更容易塑形。”
花临夏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镜面。“我承认林冉的事是我的错,但我已经付出了代价!”
“代价?”屠永昼大笑,“三年的自我放逐就是代价?不,亲爱的,真正的代价是承认你当时的想法——你很高兴她死了,因为她抢走了你梦寐以求的角色。”
花临夏的眼前浮现出那天的场景:她偷偷将花生酱倒入林冉的咖啡,然后躲在化妆间里,听着外面的骚动,心中涌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你看到了吗?”屠永昼的声音变得柔和,“这就是为什么你如此完美。大多数人的罪恶浮于表面,而你的如此深邃美丽。”
四周的镜子开始移动,形成一个包围圈。每面镜子里都走出一个纸人,它们的妆容越来越精致,越来越像真人。花临夏认出了最近的几个——邝明哲、松雪、裴隐,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