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花临夏将公寓里所有镜子都用床单盖住,在每个门窗上用口红画出那个符号。她不敢睡觉,只能坐在沙发上紧握着一把菜刀,盯着大门。
凌晨三点,浴室传来水流声。
花临夏僵住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关紧了所有水龙头。水流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变成了某种液体滴落的声响——缓慢而粘稠,不像水。
她鼓起勇气,握着菜刀走向浴室。门缝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花临夏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浴缸里盛满了鲜血,水龙头仍在汩汩流出更多。更可怕的是,尽管她打碎了镜子,墙上的碎片却重新组合起来,形成一个扭曲的镜面。镜中,一个纸人正缓缓向她招手。
花临夏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洗衣篮。里面有什么东西发出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她颤抖着掀开盖子,看到一个小小的纸人躺在脏衣服上——它穿着迷你版的戏服,脸上画着邝明哲的妆容。
“不,不,不”花临夏抓起纸人想撕碎它,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尖叫声从纸人嘴里发出。她惊恐地松开手,纸人轻飘飘地落回篮子里,嘴角的红色颜料像鲜血一样鲜艳。
突然,公寓里的所有电子设备同时亮起,显示同一个画面:星辉大剧院的舞台,屠永昼站在中央,身后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裴隐和松雪。
“亲爱的花小姐,”屠永昼对着镜头微笑,“午夜场马上就要开始了,女主角可不能缺席。”他举起一张入场券,上面印着花临夏的照片,“你已经有票了,记得吗?就在你的手腕上。”
花临夏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暗红色的印记,正是星辉大剧院的入场印章。
镜中的纸人突然扑向镜面,发出刺耳的抓挠声。花临夏转身想逃,却看到公寓大门自己打开了,门外不是走廊,而是一条铺着红地毯的剧院通道,两侧墙壁上挂满了正在微笑的演员照片。
最靠近门口的那张照片里,花临夏看到自己穿着戏服,站在屠永昼身边,脸上凝固着和其他演员一样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