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胡静轻叹了一声,冷淡的语气舒缓了不少:“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和老爷子说的,晚点通知你。”
时真欣喜的情绪立刻投射在了语气里:“谢谢表姑,表姑辛苦!”
挂断电话,她脸上的笑容松懈,又恢复了日常冷脸。
好累。
装乖好累。
强迫自己社交好累。
干什么都好累。
漫无目的的刷了会儿手机,修补了一下被透支的情绪,时真这才起身开始干正事。
她从储物室里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行李箱,拉到客厅摊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大小不一的锦盒,里面都是她特意筛选留下的“棺材本”。
等哪天实在活不起了,就挑个一两件出手给像江斯年那样的大冤种,换的钱也够她卷土重来了。
当然这是最坏打算,正常情况下,她就算再穷,也不会动里面的东西,毕竟这些最后的留存都是她爸爸说过的,妈妈和外公外婆最珍爱的宝贝,是他们真正的遗物,也是留给她的念想。
翻找了一会儿,时真从行李箱左侧的最底下翻出了一只红色扁方的锦盒,她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串无患子,整整三十六颗。
爸爸确实说过,这是奶奶给舅爷爷求来的。
奶奶也确实有过遗言,只不过……好像是说什么缘尽的……反正没交代过必须要交到舅爷爷手里之类的话。
不然,按照爷爷奶奶对大伯的信任,这东西也不会落在他们家。
歪打正着,现在正好能帮上她,也算是祖宗积德了。
但明天登门拜访,光这一件礼,未免寒酸。
时真又在箱子里翻了一会儿,挑出了一幅她爸爸之前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名家松鹤图,称不上有多贵,主要是送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