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犹豫,快速朝着殿下命人送来书信上标注的地上去。
……
春风楼。
裴长渊被人引着上了顶层,祁煊早在此处恭候多时。
他啪地一声打开折扇,一手捏住酒杯,笑着喝了个干净,才打趣道:“哟,来得这么迟,路上出变故了?”
裴长渊在他对面落座:“没有,顺手救了个孩子。”
祁煊不解地嗯了一声,放下杯子。
“你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战场上死那么多人,你没怜惜过他们性命。裴大善人,怎么回事?”
裴长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敌人的性命,岂能与我朝子民相提并论?”
祁煊脸上笑意愈发浓重:“哟!你觉悟够高的。”
他拍拍手。
走进来十个美人。
祁煊双指并拢,敲敲桌面:“犒劳你一番。”
裴长渊眼皮没抬起,捏着茶杯啜一口:“我闻不得胭脂香粉的气味,殿下还是让她们赶紧离开吧。”
他的说法很婉转了。
祁煊懂,但装作不懂。
他得寸进尺:“那让她们洗干净再过来?”
裴长渊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沉下声线:“不知殿下在此处寻花问柳,穆姑娘是否知情。”
祁煊:“……”
他挥挥手,让人把姑娘们全打发出去。
“裴长渊,孤一片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倒打一耙。孤来这春风楼,没做不该做的事。你管好自己的嘴,不许向她泄露半分。”
裴长渊唇角噙着浅笑,看着有些欠揍。
眼中得意。
很快又转为失落,他心里闷闷地疼着,只要一想到故去之人,他便遏制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负面情绪。
裴长渊闷不作声,不喝茶了,跟着祁煊喝酒。
这样能好受点。
“殿下急召我,就为了这么点事?”
祁煊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
“裴卿,想简单了不是。”
裴长渊:“直言。”
祁煊轻叹:“南疆这阵子又起了骚动,两大族老内讧,争夺什么药丸,说那东西能生死人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