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清咳一声:“太子跟朕说了你与那女子的情分,乃是竹马青梅,是朕棒打鸳鸯,裴卿勿怪。眼下,西北边境并不安定,百姓深受其扰。”
“朕有意让裴卿前往,爱卿可愿领兵?”
原来是起了战乱。
难怪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裴长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拒绝,不答应。
皇上几次三番在他面前失颜面,耐性即将告急。
一抬眸,对上太子冷静的目光,又强压下火气。
他承诺:“待裴卿凯旋而归,朕愿成全你的一腔痴心。”
西北情势紧急,容不得耽搁。
裴长渊争取到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去往芙蓉榭。
虞晚乔已经睡下。
他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原本是想把人叫醒,跟自己说几句话。
此行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家?
何时能再看到她?
裴长渊眸色深沉,一言不发,好不容易抬起手,也只是给她掖了耳鬓乱发,不曾惊扰她安寝。
他缓慢俯身,在她眉心痣落下轻如羽毛般的吻。
神情写满了满足。
裴长渊在她身侧静坐一夜,待到天光将亮,他给她留下一封书信。
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芙蓉榭。
行至家门口,
裴茂才领着族内宗亲前来为他送行。
他拍拍裴长渊的肩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千万小心。”
薛姝仪手臂上挎着一个很大的包袱,她匆匆赶来,很是焦急,把东西塞给裴长渊,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渊儿,里面是几件保暖的衣物,还有常用的伤药,你带上。”
西北之境,酷寒无比,物资供给又不足。
去了那边,免不得要受苦受罪。
裴长渊把包袱扔给青墨,继而朝双亲拜了一拜:“父亲,母亲,劳烦你们替我照顾好她们母子。”
用不着说姓名,大家都心知肚明。
能劳动他牵挂的,除了芙蓉榭的那位,也没有旁人了。
薛姝仪眼睛酸涩得厉害,她揪心似的难受,胡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