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
“你既一早知晓,为何……”
为何从未有一丝表现出来?
他和楚琳看上去仍旧和睦,裴府上下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楚珍有些受不了。
便冷笑道:“哦,你如今言语间不在乎这江姑娘的出身来历,想必是因那日我与你说,可拿她去与丹朔郡王换富贵。纵使没有丹朔郡王,还有个殷家的光可以沾一沾……”
“你自幼便是这般自私自利,以己度人?”裴元纬再度打断了她。
楚珍的表情僵住:“你说我什么?”
她怒不可遏:“楚琳这样同你说的?”
“她不会说你的错处。她只记得幼年时,她患了口疮久不见好,你去佛前跪求她快快好起来,你为她做了一桩事,她记到至今,够了。”
楚珍听了这话更觉得羞恼:“你还是男人么?”
“……”裴元纬沉默片刻,道:“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何不喜与裴家结亲吗?因我寡言,不善谋划,在裴家子弟中并不出众。我不会拿江姑娘去与丹朔郡王做交换,也不在意殷家如何。”
“我已在父亲跟前禀明,江姑娘是楚琳和我的孩子,只是当年诞下时,下人当做死胎丢弃,为免提起伤心,这才从未与人说过。”
“你若想借此大做文章,图谋更多,裴家给不起,也不会给你。”
“这简直荒唐!”楚珍气得双手颤抖。荒唐!裴元纬怎能不在意!
她本是侯夫人。
她自己为自己谋得了一切!
她该过得比楚琳好。
可是,她的女儿坏了事!她的女儿还不如楚琳流落在外的野种!
这个她曾经瞧不上的男人,今日也要来气她。
他们凭什么!
“你想得很好,可惜,裴伽不是跟江姑娘一起丢的吗?我告诉你,就是江姑娘害的。定是她害的!”
“我这手也是她伤的!”
“你只知她是楚琳的女儿,却不知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会给你裴府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楚琳已难掩激愤,但裴元纬却仍旧只是告诉她:“此事不由你来管。”
“裴家这亲事本就是我不要才给楚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