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过半,傅谦澜眼底的轻视也渐渐收了起来,方才心底各种的负面情绪慢慢扫空。
黄昏夕阳的粉紫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两人身上,温时酌在看琴,傅谦澜在看他。
指尖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温时酌收手,抬头眼巴巴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傅谦澜。
像是个完成表演后等待夸奖的孩子,又像是在用眼睛询问傅谦澜原谅他了吗?
“你”
傅谦澜看着自己的那架钢琴仿佛第一天才拥有它那样。
“你弹得很好,比我还要优秀很多。如果你想的话,以后可以来这里练琴,我会把钥匙给你。”
傅谦澜发自真心的夸奖,琴就该让给像温时酌这样单纯喜欢音乐的人,而不是被自己拿来当成消遣的工具。
温时酌弹琴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都是带着光的。
这种光,傅谦澜没在自己身上看到过。
神经的弦被人似有若无的搅动,傅谦澜觉得自己让温时酌进来琴房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听到这话,温时酌从琴凳上起身,激动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
不能说话就是麻烦,傅谦澜也不是个会读唇语和手语的人,两人交流还得靠温时酌打字。
【谢谢你喜欢我弹的琴,但还是算了吧,少爷要是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会不高兴的。】
温时酌今天也是背着易珏跑过来的,要是让易珏发现了,这大少爷估计要原地爆炸了。
琴房的钥匙自然是不能收的,他来找傅谦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刚才他就听到好感度上升的提示音了。
“没关系,我把钥匙给你,你想来的时候可以过来,不想来就算了。”
温时酌这么一说,傅谦澜对易珏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温时酌是个独立的个体,易珏却整天把人困在自己身后。
也许没了易珏,温时酌会过得更好,至少不会是现在这种小心翼翼的畏缩样。
傅谦澜把金属质的钥匙按在温时酌的掌心,用行动逼他收下。
温时酌推拒不过,只好接下这意料之外的收获。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