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三下四。
与那个他记忆中,高不可攀的、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相差千里。
看到这一幕,玄昭安沾着血的唇角,扯出一点讥笑来。
讥诮地看着玄则奕。
前世,那个任由他和娘死在后院,尸骨无存的王爷,可曾想过,再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如此可怜、可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玄昭安缓缓将眼底的冷漠收敛,迎着玄则奕那闪烁的视线,唇角微勾,“你怕她知道,对吗?”
玄则奕没有说话,默认了。
玄昭安笑容愈盛,“王爷是君子,一言九鼎。”
“若王爷答应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朕……自然闭嘴。”
玄则奕岂不知他这是在坐地起价?
眼角狠狠一跳,话中带了三分逼迫,“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玄昭安见他还要讨价还价,也不惯着他,冷笑一声,手臂抬起,朝远处的云渺挥舞,“云——”
云字刚开口,就被玄则奕捂住了嘴。
玄则奕面色铁青至极,忙不迭地、压低声音做承诺,“好好好,你说什么都答应你,赶紧闭嘴!”
玄昭安见状,眸中讥诮之味更重。
但,既得了玄则奕的承诺,便也守规矩,没再叫破真相。
他整了整杂乱的衣衫,在云渺频频望过来却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神中,一边擦拭着身上的血渍,一边问玄则奕,“王爷在何处落榻,朕自去地方等着你。”
玄则奕听着他那漫不经心、又带着威胁、逼迫的语气,凤眸掀起,眸光复杂至极。
曾几何时,那个背错了经义、被他用竹板打手心哭鼻子的小皇帝,几年光景,竟已长成了这般模样。
心机算计,一个也不缺。
有朝一日,只怕真能只手遮天,成为一代实权帝王。
如今他这样,先皇看到了,是喜……还是忧?
都不重要了。
先皇如何想,列祖列宗如何想,都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中,最重要的人是云渺,最重要的事,是隐姓埋名地守护渺渺。
“在盛筵居。”
玄则奕飞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