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纯气的脸红脖子粗,愤恨的甩袖坐下。
周济可一点都惯着他,说:“本督还记得,筹备粮草应战漠北时,王大人在此说过的话,诸位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在粮草和军需上,谁——没动过手脚。”
“嘉关收了你们心满意足,嘉关失了,你们就开始疑神疑鬼,恨不能立刻将定襄军按死在通敌上。”
“本督瞧着输赢都逃不过你们这张嘴,不如就送你们去襄城,用这张嘴去同漠北交战,搞不好还能封各位一个大将军,也算是为国出力了。”
“现在说的是议盟,督公在此翻旧账,是打算威胁吗?”
崔予执站起身,直面迎着周济:“还是说,督公去了趟襄城,变得忧国忧民了。”
他站在前边,如短暂的避风港将一众汗颜大臣挡住,众人暗地里松口气。
“表,小崔——”皇帝如坐针毡,他肩膀上一沉,周济靠的他极近,两人一起看着崔予执,形成很明显的对立关系。
“是,可本督何时不忧国忧民了?”周济扶着桌案微微探身:“小崔大人,听说你现在代理户部,那本督问你,以现有的三十万定襄军,十万西南军来算,从时下至来年夏日,需要多少粮草军备?”
崔予执皱眉:“这个需要具体核算,”
“好,那本督再问你,国库有多少银两可以调去应战?”
“国,国库……”崔予执默念了个数字,可这个数字不能由他来说,至少他现在不能说。
周济了然:“本督再问,詹州发生蝗灾你调动了多少赈灾?百姓颗粒无收,这个寒冬又该如何过去。”
“督公所思所问忧国忧民,可下官想问,这些同盟约有关系吗?”
“有。”
两人目视对方,崔予执先前做了回避,就在此刻交锋上也不免落了下风。
王纯暗自摇头,崔予执无疑是年轻的优秀的,可对上周济来说,他远远不够。
周济虽身份遭议,可在处理政务对待民事上,向来尽心尽责。
就连他,都不由佩服。
周济目视着崔予执说:“内患不平,何以远征。小崔大人心有抱负,以为朝堂人人都忠心,可你怎知没有那通敌坑害良将者。”
“督公何意?”崔予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