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因为什么,你都不可信他。沈清臣,他绝不是你看到那般清风朗月。”
“那臣呢?”周济满含讥讽的道:“陛下口口视臣为兄,可陛下问问自己,您心里究竟视臣为兄还是奴?”
皇帝激动起来,周济一把将他按下去:“既然陛下不让臣信任他,那臣就独信陛下,臣再问一遍,先帝临终可有关于臣的事交待您?”
周济如巍峨高山,巨浪滔风被阻挡在内,看似平静实则已濒临决堤。
“周济,你竟如此疑心朕?!”
皇帝泪珠纷纷落,他难以置信:“朕何时欺瞒过你,倒是你,同沈清臣那些事,朕……唯恐他利用你伤害你,而你却还在质问怀疑朕?!”
周济松开手,垂眼将衣袖一点点抚平。
“是臣逾矩了。”
君臣岂能交心,尤其是仇敌之间。
见他神色如常,皇帝犹豫片刻问:“朕送你的金牌呢?”
周济摸了摸腰封,转头就要吩咐人去取,皇帝拦下:“朕不是要收回,是有事要托你去办。”
宫人退尽,皇帝要去拉周济的手,周济避开他硬是将人拽着坐下。
“先帝时期,因孟氏之故曾与沈家发生过误会,此后多年沈氏虽驻守襄城,可父皇却早有提防之意。”
“此后朕登基,朝中由你与沈氏平衡,无论是朕还是朝臣都大安。”
“……嘉关丢失万分可惜,可如今一收一失蹊跷的很,朕恐担忧——”皇帝小心看了眼周济,继续道:“恐担忧沈大人借此机会报复朝堂,若只如此还好,朕最担心的是你,若他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你……”
“朕命你为监军,你亲自去襄城替朕看一看,看他是否有二心。”
周济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盘算几圈,这是皇帝自己的想法,还是背后的王纯,亦或者崔季甚至……
皇帝明知拦不住,却给了他如此一层身份。
一来是打算让定襄军甚至沈清臣疑心他,二则是给定襄军压力,也是给沈清臣压迫,最后才是给他选择。
许久,周济才应下。
皇帝暗中松口气,很是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