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蹙眉:“他只是胡闹不懂政事,却也非大恶之人,这些江湖杀手,许是同那些刺客一样,是崔家用来杀我——”
唇被指腹封住,周济眨着一双眼,满是疑惑和不明。
沈清臣头一歪靠在他怀里:“你我好不容易相聚,莫提那些扫兴的人。”
他眼皮垂下,看着似并未生气。
周济嘴上这么说,可心却已经偏了。
皇帝同他自小情谊,可到底掺着过往血债,就算他辅政皇帝也为的是报复,至于对皇帝情谊几何,
有,但却完全没到影响他决断的时候。
他或许活不了多久,可沈清臣会替代他成为李氏皇帝头顶新的阴霾。
午时,有消息传了过来。
西南大军行至朔州地界,遭遇山崩塌陷,西南军被迫滞留在山野无法前行。
而朔州城外漠北军压境,令朔州成了孤城,朔州知府派了心腹前来报信。
形势很不利,楚天阔盯着报信人问:“前无进后无出,你是如何离开朔州的?”
那人道:“卑职老家是岳州的,打小就水性极好,趁夜混乱从昆河横渡,进了魈林走过来的。”
说着一屁股坐地上,将鞋子脱掉,顿时一股味在营帐里弥漫。
楚天阔心有嫌弃,脸上却没露的太明显:“大将面前成何体统,还不站起来。”
沈清臣面无波澜,倒是周济抬眼打量了一番楚天阔,这人看似一副武将模样,可言谈举止里却透着股书生味。
“证明,出门前我家大人给了证据的。”
“你家大人是谁?”
“李望,我家大人可是顶顶好的官。”
下面人将三层防水纸皮剥开,最后一封信放到桌案前,众人只敢抬眼虚虚打望,问着:“如何?”
沈清臣望着眼前空白信,沉默片刻肯定道:“是朔州来的。”
那边司阳开始怒骂,楚天阔露出焦虑来,本以为能趁此机会大挫漠北军,却不想出了如此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