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今日信王府的礼轿入府,我自是想来凑个热闹。想来二叔母,不,应当称呼庶人张氏了。想来她若是能够见到妹妹有这般好归宿,也定然会欢喜吧。”
崔令窈的嘴角缓缓勾起,眼睛却是似笑非笑,直直盯着崔令仪,仿佛一柄长剑,无情地切开她的伪装。
张蘋月,此时被关在地牢中日日饱受折磨,崔令窈不知道她知晓自己的好女儿费尽心机也只得了个庶妃之位,还要忍受王府如此羞辱之时,到底会不会真心欢喜。
她只知晓,自己此刻心情不错。
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之人。
崔令仪自重生以来,处处针对,对准的是自己的清白和性命,她怎会不恼?怎会不怒?
如今,也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甚至,自己还让她得偿所愿了,不是吗?
天下间,哪有自己这般大善人?
不知不觉间,崔令窈已经有些被裴玠所同化了,最起码此刻,她真心实意觉得,崔令仪该感谢自己对她和裴琰的成全才是。
他们的“美满姻缘”,可少不得自己的出力呢。
“崔令窈,你以为你能得意很久吗?”
崔令仪忍了又忍,可看到自己恨了两世的人在她面前摆出这般姿态,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她咬紧牙关,胸口因着愤怒而剧烈起伏,为了模仿崔令窈而刻意精心描绘的楚楚可怜的妆容,此时也盖不住她眼神里的嫉恨。
她忍不住想起上一世崔令窈嫁入信王府时的场景。
红绸铺地,金铃摇曳,近百抬嫁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里头,除了左神谙留下的嫁妆,其他多数是父亲开了府上库房为其填满的。
为此,府上还闹了一通。
母亲不悦,可父亲坚持说,崔令窈日后是信王侧妃,她出嫁的排面,就是成阳伯府的脸面。
所以,哪怕掏空了半个伯府库房,崔令窈成亲时的嫁妆也是半点儿没有糊弄的。
甚至,连进王府,崔令窈都是走的正门。
那时候,不知多少人艳羡她。
除了正妃的名分,信王几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