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赵家的大草坪上。
我大开眼界,赵家这处别墅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
远看像一座公园,进来后才发现别有洞天,就像踏入宫殿。
管家用接驳车带我们驶向住宅区。
一路上短桥接回廊,回廊接花径,瓦行连绵,山墙重复,重重叠叠,庭院深深,沿途种满青竹松柏,亭台楼阁错落其间。
整体风格光而不煊,贵而不显。
赵家的佣人也明显都训练有素,戴着手套打开一道又一道门,拨开一道又一道珠帘。
稀碎圆珠溅开泠泠水音,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是柔暖含香。
通往花园的八页雕花隔扇门打开,皎皎洁洁的宫灯照得万物流光似水。
我看见参天高的古柏,树冠遮天蔽日,如云似霰。
赵聿之在我身侧驻足,轻声道:「这是种下你的第二年,我父亲种下的柏树,已经亭亭如盖一千年了。」
我联想到那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柏树已经亭亭如盖一千年,而我的位置上只剩焦土。
「这里就是你的位置,千年来江山几经易主,此处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春风起,野草生,后来桃花灼灼,战火又起,遍地焦土我也重生了三生三世,见证了这一切。
这一世我买下这里,把你的故土圈起来,等你归来。」
赵聿之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那方土壤,泥泞染脏他的指、他的翡翠尾戒。
他丝毫不嫌脏,将手举到鼻间,极其上瘾般地嗅闻泥土的腥气,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里面还藏有一丝你的味道。」
我再次心脏悸动,总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仔细探究这种违和感的来源,大概是我觉得赵聿之这样斯文温润的人,有时候行为隐隐透着疯癫。
我晃晃头,心想这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谢谢,我已经看过我的出生地了,感谢你把它保存的这么好。」其实对脚下这片黑乎乎的焦土,我心中没有太多感触。
「那个我该回会场了。」我小声说。
与其待在这里沉湎我记不清的过往,我宁愿回会场继续当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