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年陪乔曦念于雪山之上采风时,不远处却传来喧哗。
雪山之巅的晨雾被钟声震碎,青铜梵音在山谷间层层荡开。
贺屿深嘶哑的呼喊混杂在晨钟沉闷的声响中:“念念!”
乔曦念下意识瑟缩,却感到周瑾年将尚留温热的菩提子放入她的掌心,眸中温润化为冷彻寒冰,“别怕。”
贺屿深面容憔悴、眼角猩红,向来注重仪态的他,此刻下颌上却是青色的胡渣,衣装凌乱。
他膝盖处的西装已为喑哑红血浸透,透过褴褛的布料,可见后面伤口淋漓狰狞的样子。
“念念,我愿散尽家财,跪遍三千庙宇……”贺屿深喉间滚出的呜咽惊落松枝积雪,贺屿深额间鲜血似能染红经幡。
“只求我的念念,能与我回家……”
晨钟余韵中,他膝下蜿蜒的血迹在雪地上洇晕,绽出妖异的血花。
他浓眉深眸中染上深深哀求,冻裂的唇间呼出白雾,混着血腥气扑上她裙裾。
“求你,念念……”
周瑾年的手指骤然收紧,腕间沉香珠串与乔曦念掌心中的菩提子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乔曦念手中的画笔落于雪上,尾端的颜料与雪水相融。
周瑾年用袈裟将她颤抖的指尖裹住,僧袍上沾染的檀香似有冷意冲天,他指尖凝着的雪粒划过贺屿深脖颈动脉。
“你三年间与沈苑一同欺负她时,你有没有想过如今的状况?”
他指尖凝着碎雪,轻轻拂去乔曦念颤动的眼睫上的细微霜花。
”如今,曦念已经是我的妻子,看在曦念与你往日的情分上,我原本并不想与你争执。“
周瑾年微微蹙眉,”却不知道,贺总竟然多次纠缠我的妻子。“
”念念,曾经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与沈苑一起欺负你……“
贺屿深抬头望向缩在袈裟中的乔曦念,向她伸出手,”念念,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裹在残留着周瑾年温度的袈裟中,乔曦念似乎生出了勇气。
她起身走向跪在前方的贺屿深,握住他染血的手。
贺屿深的眸光骤然亮起,乔曦念却在他面前轻笑道:“贺总,破镜还能重圆吗?”
她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