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煜坐在观礼台首座,目光扫过场中十二名骑手。当看到阿史那云翻身上马时,胡服领口露出的银质狼齿项链在阳光下一闪,他忽然想起太祖皇帝画像上,龙颈下也有类似的鳞纹——那是当年与北狄结盟时,草原大巫亲手刻下的护符。
\"陛下,该掷彩球了。\"太后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翟衣上的珠翠随笑意轻颤。萧承煜接过金漆木盒,指尖触到盒底暗纹——是太后惯用的缠枝莲,将蟠龙纹紧紧裹在中央。他忽然抬眸,正对上阿史那云望来的目光,少女朝他晃了晃手中马球杆,狼首雕花在杆头折射出锐利的光。
彩球腾空的刹那,追风已如离弦之箭窜出。阿史那云听见身后传来嗤笑:\"北狄蛮子果然只会横冲直撞!\"说话的是右相之子赵承泽,马球杆上的翡翠流苏在风中划出阴柔的弧。她忽然勒马急停,追风前蹄腾空的瞬间,杆头狼首精准勾住彩球流苏,反向一甩便将球击向球门。
观礼台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萧承煜看见赵承泽的马球杆擦着阿史那云鬓角掠过,珊瑚珠串应声而断,红珊瑚粒噼里啪啦掉在草地上。而少女竟在球杆及体前的刹那,用狼首杆头磕住对方杆身,借力旋身击球,整套动作如北狄狼崽捕猎般流畅。
\"好!\"他脱口而出,惊觉太后目光扫来时,已来不及掩饰唇角的笑。殿角乐官吹错了半拍,丝竹声里,阿史那云已策马奔至观礼台前,俯身捡起滚到台边的珊瑚珠,指尖还沾着草汁:\"陛下可瞧见了?北狄的狼,既能咬住猎物,也能护好自己的鬃毛。\"
她鬓边散落的珊瑚珠像滴在雪地上的血,萧承煜忽然想起今早暗卫禀报,赵承泽昨夜曾出入太后宫中。当他的目光落在少女握杆的手上,发现虎口处有道新擦痕——定是方才对抗时被杆头雕花划伤的。
\"公主好手段。\"太后抬手示意赐酒,金盏里的马奶酒泛着乳白泡沫,\"只是我大周马球讲究"君子之仪",这般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