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来得有点突然,但回答却在意料之中。
柴晏清反而笑了。从那种有些无措的状态里挣脱出来,看着祝宁,浅笑道:“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会请媒人的。”
祝宁这回被噎住了:想那么长远啊——
柴晏清的声音缓而温和:“阿宁,你等一等我就好。”
祝宁看着柴晏清的眼睛:“等什么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柴晏清颔首,又摇头:“我大概明白,但或许不全。”
“我们的观念未必合得来。现在或许配合默契,但如果换到生活里就不一定了。”祝宁冷静分析:“世人都觉得相夫教子。但我不想。我不愿有人替我做主。我也不愿将来需得听从丈夫的话——”
“还有公婆。你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若要我去陌生人跟前恭顺孝敬,我也做不到。我怕他们刁难我时候,我会忍不住把茶水菜汤都浇他们头上。”
“还有,将来出门,我不想你被指指点点。然后让你被嘲笑。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些东西的磋磨。”
“而我也不想放下我的解剖刀。每日只是想着要和哪个贵妇人交好,要去哪个宴会。”
有一天,朱砂痣变成蚊子血。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不要越过那条线。
柴晏清听完了祝宁这些话。反倒是笑了:“原来阿宁已经想了这么多。我竟都不知。”
祝宁被这话给惊住了:“不是,柴晏清,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我们不合适啊!
柴晏清却是笑意直达眼底:“阿宁,我很高兴。你与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祝宁觉得,柴晏清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