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开合的吱呀声刺进耳膜时，林若柔正蜷在渗水的墙角数血痂。
腰侧刀口随着呼吸撕扯，脓血把囚衣黏在结痂的创面上，这已经是第七次被活剖后重新缝合了。
监控红光在头顶明明灭灭。
她知道那个男人正透过电子眼观赏这场凌迟，就像上个月在拍卖会上把玩那尊瓷器。
果然，当馊饭桶砸进来的瞬间，四个纹着花臂的壮汉跟着铁锈味挤进囚室。
“陆沉风让你们来的？”
林若柔突然笑出声，染着血污的指甲抠进墙缝，
“告诉姓陆的”
顶楼监控室里，陆沉风摩挲着相框玻璃裂痕割开的少女酒窝。
这是从沈烬霜骨灰盒夹层找到的，照片背面还留着圆珠笔写的“风”字，最后一笔拖得太长，像极了绝笔。
“您真要留着林小姐？”
管家递热毛巾的手停在半空。
玻璃倒影中，男人正在擦拭相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监控屏幕里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林若柔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当第三个男人压上来时，她终于看清天花管道缝隙里闪烁的红点。
濒死般的喘息突然变成尖笑：
“陆沉风！你猜刹车失灵是谁干的！”
难怪自己出差被救回来，有好长时间没看见沈烬霜。
相框砸在监控屏上迸出火花，陆沉风抓起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
“给她注射双倍剂量！”
青苔混着铁锈味的冷水泼醒她时，林若柔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鳄鱼皮鞋尖挑起她下巴。
林若柔望着男人眼底蛛网般的血丝，突然想起被拖进手术室那晚，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的阴影像极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