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声炸响在空荡的大厅里。
林若柔整个人撞在茶几角上,左脸火烧似的发胀,精心养护的指甲咔嚓折断了两根。
“沉风”
她颤着手指碰了碰嘴角血迹,领口蹭的全是泪渍,
“那天火灾沈烬霜救你出来,她烧伤三根手指头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她骗你?”
水晶吊灯在陆沉风投脸上下阴翳,他甩开沾血的领带,金属扣砸在地砖上发出脆响:
“当初浑身烫伤救出我的是烬霜!
“给我捐肝的也是她!
“你倒有脸拿医院存档的x光片来诓我?”
林若柔突然笑出声,手指死死抠进地毯缝隙:
“她亲口告诉你的?
“那个连你发高烧都记不得送药的蠢货?”
她忽然踉跄着扑过去拽男人裤脚,
“是!我是撒了谎,可每次股东大会是谁陪你熬通宵?
“你胃出血住院又是谁”
黑色皮鞋重重碾在她肩头,发出骨骼令人牙酸的响动。
林若柔听见自己精心挑选的珍珠耳坠骨碌碌滚远的声音,混着男人淬了冰的冷笑:
“烬霜葬礼安排在明天,你猜她停灵的南山墓园还缺什么陪葬?”
“不可能!”
林若柔突然发疯似的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缝合疤痕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这道疤还在!你摸过的!你说过会疼我一辈”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她看着陆沉风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透明密封袋。
沾着褐色血渍的病历纸在眼前晃,患者签名栏里“沈烬霜”三个字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