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翊仰头看天。
晦涩暗沉的夜空一半被弯月照亮,边关月配塞外雪,天地间似乎都是白的。
干裂的唇上也落上了雪,探出的舌尖品尝到了冰凉的雪,他脸色晦暗,继续说道:“连续几日,戎狄挑衅,我都闭门不出,就想乘戎狄懈怠之时,在雪夜带队突袭,出城盗一些粮草回来,火烧戎狄粮草,但派出的斥候却说戎狄戒备森严,根本无法靠近粮草。”
“他们主帅应该也是知道了我的谋算。”扶翊喃喃道,“季阴已经被占据了,但睢城绝对不能沦陷。要是睢城沦陷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是睢城军民的精神支柱,心中的恐慌与不安也就只敢与禹乔说了。
禹乔问了下他的作战方式,倒是发现了些问题。
扶翊先前是走文官路子的,虽然也练武学兵法,但天天看六书五经,他更偏向于儒将,作战风格过于正派了。扶翊从文转武也才一年,思维还未完全转变,被那些书给固化了。
其实,这并不算是缺点,但现在敌我差距太大,照他这种风格,也只能这样苦哈哈地守城,慢慢耗掉城中资源。
“你这样可不行。”禹乔直接指出,“有时候,你要想歪一点。”
“哦,”扶翊倒是不知道这位神秘莫测的天上仙居然也会懂得战役,语气恭敬,“愿闻其详。”
禹乔问:“你说,你夜袭的谋算已经被戎狄主帅猜出了,他派人严守粮草?”
“是。”
“那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呢?”禹乔道,“他只以为你要劫粮草,你可以假装在劫,但实际上去破坏其他重要资源。你注意到了吗?这雪越下越大了。你选的时间倒还不错,再过段时间,这云层估计就会把月光完全遮住,戎狄的视线受阻。我或许可以给你讲一个草船借箭的故事……”
禹乔在讲草船借箭故事之时,还普及了一下游击战。
扶翊的思绪渐渐明了,紧皱的眉也舒展了开来。
“……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