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的那个雨夜,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电闪雷鸣。年轻的燕昭独自站在郢都城头,狂风呼啸着吹过他的身躯,衣袂猎猎作响。葬龙剑直直地插在城墙的裂缝中,剑柄上缠绕的饕餮纹像是活了过来,正疯狂地吞噬着护城大阵的灵气。城内,三十万百姓的惊恐哭喊穿透了厚重的雨幕,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绝望的悲歌。而城外的燕昭,面色冷峻,他抬手结印,指尖跃动的正是此刻门槛上跳动的暗金篆文,那篆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操纵着一场可怕的阴谋。
“不!”萧天阙的右眼瞬间充血,宛如一颗熟透的血红色宝石。他看见幻象中的自己,正狼狈地跪在泥泞之中,身上那套曾经威风凛凛的龙鳞战甲,此刻已被剑气无情地撕得粉碎。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那些从城墙裂缝中如潮水般爬出的,并非普通的敌军,而是皮肤下竟然嵌着青铜齿轮的三万年后的镇渊司修士!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着,一步一步地朝着郢都城内逼近。
现实中的门槛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裂开了如蛛网般细密的纹路。与此同时,燕昭头上的冠玉簪“啪”的一声应声而断,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在这混乱之中他勉强定了定神,终于看清篆文深处游动的阴影。哪是什么星髓,分明是无数蜷缩的胎儿魂魄。这些可怜的灵体,本应顺着轮回之道,转世重获新生,却被那丧心病狂的天机阁炼化成改命笔的“墨汁”。此刻,它们正用那尚未睁开的眼睛,冷冷注视着燕昭,眼神中充满了哀怨与愤怒。
“天地为盘,众生为子,好大的手笔。”燕昭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无奈。说时迟那时快,葬龙剑突然调转方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刺向自己心口。剑锋入肉三寸,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那殷红的血迹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就在这时,门槛发出类似龙族悲鸣的震颤,声音沉闷而悠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那些胎儿魂魄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机会,突然挣脱束缚,顺着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