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见门打开后,姜斗植可怜兮兮地站在外头,他也没好气。
“好晦气的脸,来哭丧啊?还是给自己哭丧?”
姜斗植对这语言攻击毫不在意。
从门打开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睛就一直黏在那床上,眼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耳朵里也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她……”他的声音粗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如何了?”
“死了。”游医冷酷地说。
姜斗植眼中大恸,身子晃了两下,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
孙使者赶忙冲上来扶住他,一颗心都要疼死了,嘴里不住安慰道:
“没死没死,大人,我密切关注着呢,这老不死两个时辰前还说了,公主的脉搏有劲了些……”
“谁老不死?”游医瞪大眼睛,以前一口一个地叫人家师尊,现在张嘴就是老不死?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东傀谷没一个有良心的。
游医和孙使者忙着别苗头,而姜斗植则怀着忐忑的心,一瘸一拐摸到了床边。
那床下着帐子,又有层层叠叠的床帏,里头的呼吸声似有时无,听得人心惊胆战。
姜斗植觉得,自己真的是变得胆小了。
以前的他天不怕地不怕,遇事不决刀剑解决。可这几日,不,应该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却慢慢变得怯懦起来,连说句话,看一眼,推个门,掀开薄薄的帷帐,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