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攒攒就能给儿子付首付了。”
“你说现在的房子怎么这么贵？”张慧芳抱怨道，“光首付就要六七十万。”
“贵也得买，不买房子，咱儿子肯定娶不上媳妇。”
“等儿子成家了，咱就能歇歇了。”
张慧芳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陈振华也趁机点了一根劣质香烟。
“这年纪大，越来越不中用了，就搬了三个小时的东西就腰疼。”张慧芳说道。
“没办法，咱年纪大了，也没别的本事，只能靠卖苦力挣点儿辛苦钱。”
张慧芳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儿子大学毕业了，咱们也能歇歇，没想到更累了。”
“谁让咱就是普通人呢，总得给孩子买车买房，还有彩礼五金，没有这些，哪有女孩子愿意跟咱儿子呢。”
陈振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眼睛里都没有了光彩。
看着烟圈逐渐消失在空气里，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人生。
小时候，以为长大了，生活就不苦了。
结婚了，以为有了孩子就幸福了。
有了孩子，又觉得孩子长大了就好了。
现在孩子长大了，生活好像更苦了。
陈振华目光涣散：“等给儿子买完房子，攒完了彩礼，到时候带你旅游去。”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一直想去魔都看看，都没机会去。”
陈振华抽着烟，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张慧芳则是从厨房端来了两碗小米稀饭，又端来一碟腌萝卜。
两人就着咸菜，喝起了粥。
干了一早晨的体力活，连个鸡蛋都没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