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苍白的不可知物体由完美到彻底混乱渐变着。它给这片大地带来了不应有的至纯白光,由于过于纯净而万分冰冷。
暴露在它光芒中的那些秽物,那些形态各异的秽物都抬起头,看到它的无法加诸描述的形体都产生了渴望在那些白色物质与光芒之中被融化与它会为一体的冲动,一切原生的欲望都开始消退。
它落地上,没有声响,花草,树木,动物或自谕为人的也许被压得失去了固有的形状,也许在其中变成了不可想象的灵魂或更低的形式,也许是陷入了无尽的自我叛反,或者又是成为了某些伟大的一部分。
在地面上,它融化了,但形体没有变化。气体沸腾,固体凝固,一切善或恶都可悲地交织、交织,交织。
在这一刻,无数的纺线被不可知的无定形的手爪疯狂拉扯,构成了复杂巨大的网。
它之中还保有形体的是怎样深刻深刻的存在?这个刚由广袤时空孕育出的东西从子宫里带出了什么?而它之中又有什么在孕育?
不可知道的答案,只能由时间给出。
我们能看到的只有它在地面之中缓缓下沉,即将回归与它的光辉相称的黑暗之中,要过对于自大的生命来说很久的时间才会重回这个纷乱的世界,但在这之前,还有些事要发生。
在它所曾存在的那个看似完美实则充斥着极致的不可想象的恶念的世界,那些没有为人资格却自认为已超越人的愚蠢畜生称呼它为“月之餍”。
这时我们看到了逃跑者。
团生的秽物解离成触须再干瘪成死尸,堆积在他的食道里。
呕吐,内脏夹杂着悲苦,记忆和灵魂在喉咙眼翻涌。
杀掉,全杀掉,把手指制下来垒成高塔,用脑浆与碎肉和咸墙壁。不要跑,为什么忍让?是他们的罪——
哦,因为你不敢。
他以为包裹着自己的是漆黑的污泥,实际上这些东西白得要命亮得要死。他好像睡了,其实没瞎,因为他不敢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呜呜呜。
不知道月之魇喜不喜欢他。
以前他和月之魇是不同的,他有形状和温度,感知得到重压,敢于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