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多视世之险恶,焚烧骨肉以为灶,终不免于苦暗。”
王朝子佑,在怒嚎着消逝着仍不忘喷洒血液并燃烧着的灰烬中显现。
艾塔琳娜眼里,有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分别属于她初见的和后来所熟识的王朝子佑,但细看,二者并没有差别。
子佑好像没有改变,但那对此刻被映成血红与灰色的眼中多了许多。
迷茫,孤独,绝望,悲愤,痛苦,欣慰,满足,喜悦,空虚,麻木,狂喜,愤怒,决绝。
虚危剑被烙印在那里,即将爆炸一般涌动着淡灰色的光辉,而子佑的手掌在抽搐着的血红色扭曲里没入其中,鲜血正由此处飞溅而出。
之前他们所见,都并非虚危剑的“本相”
子佑凝视着僵硬的雾夜梦。有很多东西从他眼底一涌而上,最后归于一抹沉静的黑色。
要做什么,不必抒发,一切已不可改变。
“若此,此世已无正道,寄残梦于星宿,向我身之灰烬泣血。”
恶魔狞笑。
焚烧,切割。
手掌紧握世上最锋锐之物,将其从千年的冷淡中解放,锋锐之气撕开皮肉,喷涌出殷红的、滚烫的血。银白、血红与灰,最强烈的情绪与意志,极致反叛混沌与绝对的秩序的冲突,将它们熔铸在一起。
另一只手握住剑柄,在散开的灰色星河与浮动的鲜血,泣血的灰烬之间,挥剑。
割裂一切,存在或不存在,虚假或真实的记忆,被利用的初心或是伪善,周围的一切化为灰色的洪流,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一剑斩断纠缠的命运丝线。
飘舞的血花后,是雾夜梦如同死灰的脸,萌生的所有触须在那一剑中荡然无存,而剑锋也真切地割开了她的身体,这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痛楚,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楚。
“你去死吧。”
子佑微笑着说。
甜美又无情的声音,在四处有灰烬盘旋的这片空间回荡。
刹那间,灰烬恶魔狂舞巨爪,建筑物染上的金色,被撕扯为光粒后由灰烬吞噬,化为恶魔的养分。深嵌在地面中的霾生物巨枪被血红色扭曲强行拔起,天崩地裂。
巨枪贯向无法脱身的雾夜梦,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