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干布将象征统帅权的牦牛尾纛旗郑重的交予唐使,军帐外马蹄声与战鼓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王玄策轻抚腰间陛下亲赐的麟角弓,望着漫山遍野的旌旗,眸中燃起灼热的战意。
六月的恒河蒸腾着湿热气息,王玄策第一次执掌万余大军,却镇定如渊,以为戒日王复仇为名,亲率联军沿着恒河支流疾进。
吐蕃精锐如黑鸦般掠过山丘进行侧翼包抄,泥婆罗的骑兵踩着震天的鼓点正面冲锋,特战队员们则潜入敌营之中点燃火油。
三日内,茶镈和罗城的城墙轰然倒塌,硝烟尚未散尽,王玄策听从了甲五的建议,释放了所有俘虏:“让他们告诉阿罗那顺,大唐天威,不可冒犯!“
溃散的俘虏如同惊鸟一般逃回了迦没路国,将唐军神勇的传闻传遍了天竺,攻心之计果然奏效,迦没路国的守军不战而降。
曲女城的攻坚战更是惨烈,王玄策亲自擂响战鼓,看着云梯上的士兵如蚁群般攀爬,火攻的烈焰将夜空染成了血色,戒日王朝的宫阙化为了废墟。
当阿罗那顺带着残部逃往恒河的下游之时,蒋师仁的轻骑如鬼魅一般追了上去。半月后,阿罗那顺被绳索捆成了粽子,连同王妃、王子皆被五花大绑押至到了帐前,一万两千余名俘虏垂头丧气的跪地等着审判。
陇右的八月,暑气已被祁连山的风卷走大半。王玄策抚摸着怀中妻子寄来的家书,想象着襁褓中儿子的模样,催促着队伍加快行程。身后阿罗那顺戴着沉重的枷锁,与一众俘虏组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长队。
王玄策望着战利品中那个自称能炼制长生药的方士那罗迩娑婆寐,兄长的告诫早忘得一干二净,且随我回到长安,也让陛下看看这天竺的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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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顿所,杜楚客握着刚拟好的公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书的边缘,忽然意识到,自三日前皇帝最后一次召见群臣,已整整七日未见圣驾。
往常每日卯时必有的宣召、午时例行的御膳传报,乃至入夜后摇曳在御帐外的烛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