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求留在昭陵一年,日夜等待的不就是这个时机吗?“若非天命在我,为何会在关键时刻让本王获得这惊天动地之物呢!”李泰仰头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供养殿内回荡。
端起案上的茶水,一口饮尽,直接用衣袖抹了抹嘴角。随后大步朝母后的陵前走去。今夜,定要再为母后诵读一遍经文,祈求她在天之灵保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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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城,城外官道上,绵延数里的人流如蚁群般缓缓蠕动,高句丽百姓们推着装满家什的木车,扶老携幼地朝城门方向行进。
孩子们的小手紧紧抓着父母的衣角,老人们拄着树枝做成的拐杖,感叹着从未见识过的平坦道路,心中充满了对营州都督的感激。
张俭站在营州城墙上,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民队伍,嘴扯得跟中风了一般,营州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虽说是粮仓充实、商路畅通,但突如其来的大批高句丽移民,还是让他感到难以招架。
城中的工坊日夜赶工搭建临时住所,可还是跟不上人口涌入的速度。更棘手的是语言不通,负责分发粮食的官吏连比划带猜,也只能勉强应付。张俭望着城外不断聚集的人群,心中暗自盘算:“正则,别怪叔父甩锅啊,你能力大,你多担待着些吧。”
都护府,烛火摇曳。苏烈盯着正在核对移民安置账册的席君买,眼中满是疑惑。只见席君买一边用毛笔快速的书写,一边用高句丽语向旁边的高竹离询问细节,流利的发音让苏烈不禁咋舌。
待高竹离退下,苏烈忍不住开口:“君买是何时学会的高句丽语,之前可从未听说你还有这个本事的嘛。”
席君买搁下毛笔,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定方兄,驸马就曾说过我有语言上面的天赋。去年随大军征战高句丽,九个月时间我便琢磨透了,怎么样,神奇不神奇?”说着拿起案上的文书,得意地晃了晃。
苏烈由衷地点点头,眼神中尽是佩服:“我觉得应该是正则在你身上使了法力,要不实在解释不通他如何就能看出你有语言上的天赋。仁贵去高句丽的次数比你多,他就学会了一句‘不用’。”
席君买握着文书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