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扑通跪地:“陛下,臣愿以死报”
“不要再说了!”李世民抬手打断,声音沙哑,“张亮指挥虽然差劲,可丘孝恭的能力朕是知晓的,海上过去尚且不能压制鸭绿江畔,便可知粮草是个大难题。
懋公说得对,如今剿灭这十五万援军才是当务之急,歼敌有生力量,高句丽也便成了没了牙齿的恶犬,再无翻身之力!覆灭只是迟早的问题。”
望向天际划过的闪电,苍老的面容在雷光中忽明忽暗,“骄兵必败,朕若此生不能平定高句丽,还有太子,还有后世的子孙”
指着沙盘上的河谷,指尖重重落下,“此处地势险要,正是歼敌的绝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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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泼洒在安市城残破的城墙上。唐军战鼓依旧隆隆作响,却像是垂暮老者的喘息,攻势已明显的渐渐缓了下来。
河谷两侧,六万唐军精锐枕戈待旦,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苏烈立于西岭之上,银甲映着残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战场;
席君买则在东麓扎营,手中马鞭反复拍打着掌心,焦躁难掩。
李积率队扎营安市城东,张俭大军扎营于安市城南,契苾何力、秦怀道前后扎营,李道宗则率五千骑兵在河谷出口十五里扎营挡住道路。
薛礼紧握长枪,在秦浩身后来回踱步:“表兄,敌军行军正显疲态,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秦浩负手而立,甲七将最新的斥候密报呈上。烛光在羊皮纸上摇曳,映出密密麻麻的字迹,秦浩指尖划过标注之处,忽然轻笑:“稍安勿躁,高延寿立功的时刻到了,好戏即将上演。”
河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枯叶在山风中打着旋儿。
“傉萨请看。“高惠真展开地图,“此处地势狭窄,唐军若追击而入,只需截断两头,便是瓮中捉鳖。两万先锋佯装溃败,诱敌深入,届时“
一位谋士出列开口:“傉萨不可,我军虽有十五万之众,然军心不稳,士气不高,不可与唐军硬拼,一旦前锋溃败,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建议与安市城结为犄角共同固守,再派靺鞨人去骚扰唐军的后勤,